看到这个题目,一定有不少人吃惊。如果是谈交大和别的大学的关系,比如和同在上海的复旦,或时有瑜亮(既生瑜,何生亮)之感的清华,甚至是和南大之间的一些关系,似乎都不太让人感到突兀,可说到北大,却难免会使局外人如堕五里云雾之中,摸不着头脑。
产生这种情况的最大原因,莫过于一直以来,北大都是以文理科见长的综合性大学,而交大则是以工科为主的院校,两者性质不同,且又一南一北,似乎让人很难把他们联系到一起。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在交大工作了将近10年,就很少见到学校和北大有什么来往。
但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出人意料,往往在最不相干的人和事之间,恰恰就有着最密切的关系。
交大人,北大人——蒋梦麟
青年蒋梦麟
一个绕不开的,也是耐人寻味、值得好好书写一番的人物是蒋梦麟。谈到交大和北大,有一个绕不开的,也是耐人寻味、值得书写一番的人物是蒋梦麟。
先来看看北大教授陈平原在《教育名家》一文中的一段描述:
历任北大校长中,名气最大的当属蔡元培。对于老北大基本品格的奠定,蔡氏确实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可在历史学家笔下,蔡氏的意义被无限夸大,以至无意中压抑了其他同样功不可没的校长。最明显的例子,莫过于蔡氏的早年学生蒋梦麟。
在《我在北京大学的经历》中,蔡元培坦承:“综计我居北京大学校长的名义,十年有半;而实际在校办事,不过五年有半。”蔡校长在职而不在校期间,代为处理行政事务的,经常是蒋梦麟。除了三度代行校长职权,蒋氏更长期担任北大总务长,乃蔡氏治校的得力助手。
1930年冬,已经代了几次校长的蒋梦麟,终于正式担任北大校长,直到抗日战争胜利结束,他才卸去北大校长的职务。如果算上他代行校长的时间,前后共执掌了北大17年,是北大历史上任期最长的一位校长。
他始终是以一个主持者或领导者的身份参与建设和推动北大事业的发展的。这期间,他不仅亲历了军阀混战,还经历了抗战爆发,北大迁校,以及组建西南联大等重要的历史,而且,他始终是以一个主持者或领导者的身份参与建设和推动北大事业的发展的,如按照美国大学模式推行教授治校,实行学分制,对学校的教学和科研体制进行改革并形成制度等。
蒋梦麟对北大的功绩不仅“功不可没”,而更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个人物。所以,陈平原才会认为,蒋梦麟对北大的功绩不仅“功不可没”,而更是值得大书特书的一个人物。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如果把蔡元培为北大制定的兼容并包学术自由的办学方针当成一座灯塔的话,蒋梦麟就是驾驶着北大这艘巨轮按其指定的方向前进的一个船长或者舵手。
蒋梦麟正是交大培养出来的学子。这也正是值得交大人骄傲的地方,因为蒋梦麟正是交大培养出来的学子,他曾于1904年到1908年间就读南洋公学。蒋梦麟一心向往西学,觉得中国若要强大,一定要向西方学习,所以他在《西潮》一书中特地指出:“进了南洋公学,就是想给自己打点基础,以便到美国留学。这里的一切西洋学科的课本都是英文的,刚好合了我的心意。”
在南洋,除了学习西洋学科外,他还在每天早晨6点和晚上睡觉前,练2次哑铃,3年后,即让生来体弱的他“自感身体一直很好,而且心情也总是很愉快”。
南洋对他影响较大的就是另一半课程,即中国旧学的学习。除此之外,南洋对他影响较大的就是另一半课程,即中国旧学的学习,开始研究宋、明理学,从而渐渐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观。
1908年,他考上浙江官费留美生,先到美国加州卜技利(伯克莱)学农,后转学教育,再到哥伦比亚大学师从杜威,学哲学和教育,于1917年获博士学位。回国后于1919年初应聘到北大当教育学的教授。紧接着“五四”运动爆发,他开始代理蔡元培校长职务,从此,和北大结下了不解之缘。
但这样一位曾为北大,也为中国高等教育做出重大贡献的教育家,却因在解放前离开大陆到台湾等原因被打入另册,长期得不到教育界,包括北大在内,学术界及文化界应有的重视。所以,近年来写出了一系列以老北大为题的文章而颇获好评的
重提蒋梦麟,研究他的思想,评价他的功绩,不仅北大有这个责任,交大也有这个义务。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对历史的认识也越来越趋向于客观,在这个时候重提蒋梦麟,研究他的思想,评价他的功绩,不仅北大有这个责任,交大也有这个义务。他在交大所受的教育,对他后来执掌北大时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起了什么样的作用,都是值得探讨的话题。
中年蒋梦麟
1996年交大百年校庆前,我曾参与校志的撰写,但很少有人提到蒋梦麟这个人,所以,在那本厚厚的足有两块砖头一样大的书里,他只是被作为上千名杰出校友之一,在一个庞大的名单里出现了一下。
同样,1998年北大百年校庆,我接连看了几节凤凰卫视的专题节目,在一连串闪光的人名,如蔡元培、陈独秀、李大钊、鲁迅、胡适等人之后,蒋梦麟的名字也只是在眼前晃了一下就迅速消失到了屏幕深处。
记得北大校庆时曾邀请海内外的一些著名高校的校长前来助兴,以增加喜庆气氛。不知当时是否也邀请了交大作为嘉宾,如果邀请的话,那交大的代表有理由是其中最Super的VIP,交大完全有理由说,没有我们的学生蒋梦麟,北大是不会有今天的。因为交大完全有理由说,没有我们的学生蒋梦麟,北大是不会有今天的。
当然,这只是个小幽默。其实,蒋梦麟虽为大教育家,大公务员,经常需要板着面孔作秀,但他也是一个很幽默的人,只是,他的幽默是Dry Humor,冷幽默,他善于间不动声色,让人发出会心的微笑。如他讲到当年罗素应邀来北大讲学,因罗素反对宗教和帝国主义,传教士和英国使馆的人都不喜欢他,所以当他不幸在北平患上当年很有可能致命的肺炎时,他们都大大松了一口气。谁知他福大命大,不久即痊愈了。一位女传教士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禁怅然若失地感叹了一声:“他好了么?那是很可惜的。”
此情此景,当然令人哑然失笑。但蒋梦麟自己并不笑,他接着说,他把这件事转告给了罗素,“他听了哈哈大笑”。
这就是蒋梦麟的风格,也是他在那本名为《西潮》的书中所讲述的无数的有意味的故事中的一个。
《西潮》是蒋梦麟1943年在昆明冒着日本飞机丢下炸弹的危险,用英文完成的一本书。《西潮》是蒋梦麟1943年在昆明冒着日本飞机丢下炸弹的危险,用英文完成的一本书,他在书中,回顾自己50年的生活历程。该书1945年由耶鲁大学出版,当即引起美国学术界的重视。1957年,在台湾出版了中译本,一时洛阳纸贵,即使农村青年,也几乎人手一册。我现在看到的是岳麓书社2000年的版本,初一读便十分喜欢,除了描述南洋公学的那一段外,尤喜其中《迷人的北京》一章,几乎是我所看到的写老北京的最好的文字,觉得无论如何也应选入中学语文或者大学语文一类的书中,以广为人知,方不辜负
这本作者自称为“有点像自传,有点像回忆录,也有点像(中国)近代史”的书,文风浅近,微含讽刺,小中见大,真可谓老少咸宜。就像他的学生,“五四”运动时的学生领袖,曾做过国立清华大学和国立中央大学校长的罗家伦为此书所作的序中说的那样:
这本书最难达到的境界,就是著者讲这个极不平凡时代的事实,而以极平易近人的口吻写出来,这正像孟邻(梦麟)先生做人处世的态度。若不是具备高度文化的修养,真是望尘莫及的。我何敢序
看似平常最奇绝,
成如容易却艰难。
看似平常最奇绝,
成如容易却艰难。知老师者,学生乎?
(作者:开云app官网入口下载苹果版 人文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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